今天也想吃泡面

给我便当

【瑜昉】逐光

 

  黄景瑜在金马奖结束后,回到北京的时候,裹在个黑色长羽绒里,下巴尖缩到领子后面,瑟缩着腰。187的大高个楞生压矮了十厘米,一顶鸭舌帽压下了乱翘碎发,眼皮子底下是遮不住的黑青。

   这趟航班的行程保护得很好,又刚过了零点,机场里找不着一个接机的粉丝。小韩很放心地丢下黄景瑜自己跑去等行李,而黄景瑜就挪到机场通风口在北京凛冽寒冬里,扒拉着手机翻出尹昉的号码,一开口就奶味儿十足装委屈巴巴。

   “昉儿,你今天没来接我。”黄景瑜刻意吸了吸鼻子,伸长胳膊把手机往窗外晃了两晃,“北京的风都快把我吹傻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细细碎碎,尹昉说话时总是慢得很认真。“黄景瑜,你什么时候到家?” 

  黄景瑜每次都被尹昉这种严格严肃严谨转移话题的能力逗得好气又好笑,他背过身靠着墙,把声音压得很低:“我好想你,尹昉。” 

  尹昉并没有回话,只有哼哼出声,断续的音乐。

  黄景瑜在刚走红的时候有过一段时间焦虑,漫长看不到边际的工作,对未来没有任何设想,甚至于产生些不可言说的悲观。那会儿他整宿睡不着,只能给尹昉打电话,虽然很少喊尹昉一声哥,但无法否认,尹昉通透又平稳,年长者的魅力展露无遗——即使除却所有这些因素,尹昉也依然是一个能让他觉得舒服的男人。 

  尹昉并不善于言辞,他只会在无数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开着手机跟黄景瑜连麦,说些细碎杂乱的生活琐事,说小区后新搬来两只野猫,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来源于艺术家的浪漫天性,黄景瑜看过北京凌晨两点 的星星,尝过北师大六块钱的烤冷面,但更多时候,尹昉只是杂乱无章随便哼着小调子,伴着轻浅呼吸声做催眠曲。 

  黄景瑜的思维发散开,又想起尹昉在某个春初非要去看天安门升旗,还絮絮叨叨让黄景瑜陪着去。两个人犯着困挤在人海里,被人潮冲得围巾都掉了,黄景瑜下意识就去握住尹昉的手——老艺术家的手指清瘦,掌心却发烫——心跳也跟着就鼓噪,像极了十来岁刚冒胡茬的毛头小子。他那会儿就知道自己真栽了。 

  尹昉后来又带他去过一次,在人群最边缘贴着黄景瑜的耳根说话。 

  他说,毛主席作证,我爱你。 

  黄景瑜回忆到这句话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想立马见到尹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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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景瑜从背包里摸出钥匙就去开锁,进门时差点被绊一跤,他扶着门框就探手在墙上摸索,摁亮电灯开关。 

  然后他就看见门口放着的小木板凳,还是刷了红漆的,就放在地毯尽头。黄景瑜下意识以为自个是进错了门,可他视线向前移,尹昉就又乖又老实地站在在长餐桌前面。一身纯黑西装配上红色领结,舞者的腰线很好看,活脱脱一个衣架子。 

  黄景瑜长腿迈过小板凳,两三步就走到客厅,把手里的背包随手扔在哪儿,他无比迫切想拥抱自己的尹昉。 

  可尹昉只是轻咳了两声,单手背后,略微弯了弯腰右臂探出一小截做足邀请姿势。 

  “下面,请黄景瑜先生上台领奖。” 

  黄景瑜险些笑出声,两颗小虎牙明晃晃就亮在外头,步子放慢了频率就顺着明亮灯光,一步步向尹昉走去。 

  他就站在尹昉身前,稍低头能看到尹昉眼皮上的痣。餐桌上除了个小盒子什么都没有,尹昉往旁边退开一步指指小盒。 

  “恭喜黄景瑜先生荣获尹昉心目中的影帝,现在你可以打开自己的奖品了。” 

  黄景瑜打开盒子的手有些发颤,掌心里有汗,按在金属扣上滑了两次才掰开。天鹅绒上是一枚简洁的银色指环,什么装饰品都没有,只有折射出的光刺得他眼周发红。 

  他其实从来没在意过影帝这种名头,他的演技不足以匹配这高度,去金马奖也不过走个过场。但就在这一刻,他突然迸发出无穷尽的热烈,他想成为能站在尹昉身边的人。 

  他想告诉所有人,只有黄景瑜,才能配得上尹昉。 

  他伸手就把尹昉够到自己怀里,贴着侧脸磨蹭,要把所有呼吸都打到耳后那一小块皮肤上。 

  “昉儿,这是戒指吧?”

   “不是,是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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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景瑜温情吻了吻尹昉的眉眼,又想到他去偷看的那场奥菲利亚。

   “尹昉,黄景瑜还是顾顺?” 

   尹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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